旅英留踪:牛津记忆

刘蔚铭
2005-07-18

[链接:2005英国第七界国际法律语言学大会]

由于去牛津的前一天,在白金汉宫广场,风特别大,刮倒了照相机三角架,相机稍有损伤,电池也功能不正常了,因此在牛津照的照片很少,主要是用摄像机拍摄。现在,只能从摄像机上裁截了一些有意思的图像,记忆这座闻名世界的小城。

2006年7月7日,在伦敦地铁和汽车连环大爆炸当日,早晨起床后用完早餐已是近八点半了。收拾好旅游行囊来到 West Hampstead地铁车站购票前往Paddington火车站。到了站口发现,许多人匆匆步出车站,而且只有出,没有进。在售票窗口,我被告知:所有的地铁全部关闭了,如果出行可以到不远处乘坐139路双层汽车。

我心想,可能是遇到了地铁工人大罢工吧。来到139路汽车站,乘车的人明显比平时多了许多。车上比较拥挤。由于人多,不能观察窗外,所以无法断定何处下车。问其他乘客,也都不知道。看来他们也是来自不同国度的,由于无法乘坐地铁,全部挤到汽车上了。来到汽车底层,随时观察窗外,总算准确下车。自动售票机购买了车票,开始等待汽车的到来。很奇怪,汽车比平时少,而且有不少开过的汽车前面都挂着 No Service 的牌子。左等右等,没有汽车的影子。这不符合英国人的行为呀!莫非汽车司机也罢工了。

一个多钟头过去了。不能这样等下去了,时间宝贵,否则算是浪费了一天的时间那。看了看路线图,决定自己步行前往 Paddington 火车站。路上碰到意想不到的困难,通往火车站的所有道路全部封闭。真的英国人要暴动了吗?时局这么紧张!我抱了一丝幻想,可能一会儿警报就会解除,一切平安无事。于是我问封锁线上的一名女警察,什么时候道路才能畅通无阻,中午12点怎么样。得到的回答是:我不知道,也许需要好几天的时间。啊!这岂不是国际问题了。英国人怎么搞的,伦敦难道毫无秩序吗?

就在这时,一位好心的警察,向这边叫嚷,让暂时为我们收起黄色封锁带,放我们通行,允许一直向前行走。过了这道防线,前面确实没有障碍了,但是更大的困难向我袭来。一直往前走,会到什么地方,如果前面行不通,能原路返回吗?怎样才能到达火车站?一直往前走,没有朝两边看,结果来到了非常危险的盘根错节的高架立交桥。车水马龙,各色汽车贴着我的身边穿梭,路旁竟然有几处都高挂着 Paddington 的路牌。何去何从,不得而知,不过我没有贸然择路。咬紧牙关,一直往前走,不要朝两边看。慢慢地,终于来到高架立交桥的下面,几次翻越栏杆,左拐右拐,总算来到了有人烟的小街上。Paddington 车站到底在哪里?沿着小街往前走了一段时间,显然是来到了一个居民居住区域,但是人影罕见,到那里问路呢?我迷路了,不过此时并不紧张担忧,这个方向的前方会通向泰晤士河或者议会大厦这样的地方。实在不行,应该可以找到出租汽车的。

就在此时,后面有一位上了年级的妇女呼叫我,竟然向我打听怎样到 Paddington 火车站。从外表看,这位妇女像是美洲人,从她的行踪分析,我们应该是同路人,都是刚才tu po封锁线,一路走来。她要坐火车去其他地方的亲戚家,一定要坐上车,比我还渴望到达火车站。于是,我们结伴而行,一路走,一路看。老天有眼,前面碰到了一位当地的热心人。这名小伙子非常认真,非常热心,一路带着我们左拐右拐,穿越多条宽敞的大街,一路不停地查看汽车牌,看是否道路正确,而且逢人就问,毕竟当地人交流更有效一些,就着样,大约30分钟后,我们终于来到了火车站尾部的一条街。天哪!要是凭我们自己的能力,走到天黑也不会找到火车站的!

来到火车站就好办了,毕竟在火车站乘过车,所有程序基本清楚。买好车票,长出一口气,全身冒汗,应该松弛一下了。静静地看着发车时刻表,终于赶上了 12:00开往牛津的火车。

火车徐徐开动,我的心飞往世界名校——牛津大学。

提前就了解到,火车到牛津大约一个小时,而且也熟悉沿途的车站名。可是,这辆火车怎么开得这么慢呢?沿途站名也似乎也多了几个。问车上的英国人车到不到牛津,答曰:Maybe,他们也不清楚。突然,火车在 Readings 车站停了下来,车上的人全部下去了。Readings 是个大站,去Cardiff 时,曾路过这里。车上只剩下一对老年夫妇了,他们也不知道,而且女士还听不懂英语。突然醒悟,当机立断,马上下车,准备倒车。果然,车站工作人员告诉了我换乘去牛津的火车的准确位置。

应该是一个小时的路程结果用了两个多小时。下午大约两点半,终于踏上了牛津的土地。牛津很小,一路走一路用摄像机拍摄,记录下了这座小镇的风貌与特色。下午五点半,游完了牛津。

在牛津火车站里一个售报点的海报上,突然看到:London Bombing 的大型醒目字体。游览了大致内容,啊!突然醒悟,今天所遇到的重重困难竟然事源于此呀!很碰巧,旁边刚好有一位英国人在打手机,告诉友人伦敦大爆炸的一些情况。

返回时乘坐的火车才是一趟正规的牛津-伦敦的火车。一路狂奔,只在 Readings 稍做停顿,六点半就返回了伦敦。在火车站,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景象。大批警察出动,牵着大狼狗几步一岗,怀中都端着冲锋枪,局势看似紧张。

所有汽车线路几乎全部停滞,也不见出租车的影子,许多道路还是被封锁,地铁更是重点对象。无奈,认准一个方向,往下榻旅馆的方向前进。我始终对自己方向感很有把握,每次去外地,很少问路,但每次都准确无误地找对地方。一路狂奔,穿梭数条繁华大街,路遇许多道路封锁,也见到了手持鲜花,一路抽泣的英国女孩,一些高级住宅区全部用黄色封锁带围了起来。看到了熟悉的返回的道路,不料突然天降大雨。伦敦的天气变化多端,幸好,碰到一辆出租车,钻进汽车不久就返回下榻的地方。此时,天又开始放晴了,我的身心也放松了。回到房间,打开电视机,有关伦敦大爆炸的各种报道铺天盖地,我也融入了这样的气氛之中。

英国人坚毅的性格是令人佩服的,他们的凝聚力是令人羡慕的。面对伦敦大爆炸,他们内心非常痛苦,但是没有一个人把这一事件当作谈资,当作话题。他们似乎都在默默地互相配合,生活一切如故,正常上班,正常下班。没有地铁座汽车,没有汽车坐出租,或者自己开车。似乎伦敦大爆炸没对他们造成一点影响。返回国内后,倒是国人大谈伦敦大爆炸,见了你总要畅谈一番。

牛津之行障碍重重,道路险恶,犹如一次冒险,但在整个英国之行中留下了永久的记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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